KOKO体育他是湿地保护者:特别关注家乡北京的湿地,因“探究城市化对北京湿地生物多样性的影响”,被专家赞为“一个严肃的课题,一个严肃的小科学家。”
如今的他,正背着考试用具辗转艺考考场。他希望自己可以考取美术专业,学成后带领更多的人欣赏植物科学画、多识草木鸟兽之名,最终为自然保护事业汇聚更多力量。
余天一天生一张娃娃脸,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一点。但是,当你刷新他的新浪微博,会发现他俨然是一位“博物学家”:向公众介绍各种珍稀物种;解答网友关于植物的疑难问题;根据一张植物图片对物种属性侃侃而谈……
他从野生动植物科普图书入门,渐次深入,自学了林业专业的大学课程,某些方面相当于“林业大学毕业生”。
余天一说:“我从小就喜欢自然类:一两岁时喜欢鱼类等海洋生物;上小学后对恐龙、石头等地质领域很感兴趣;到了四年级,我遇到了目前为止的最爱——野生植物。”
沉浸在萋萋芳草、缤纷花朵之中的余天一,感到“生活十分充实,充满了斗志”。从自然中成长,并将成长的收获回馈自然,成为余天一的奋斗目标。
他从北京的湿地——潮白河、永定河、北运河、大清河、蓟运河、拒马河、沙河周边开始,足迹渐布辽宁、内蒙古、河北、浙江、云南等省区。在一些人迹不多的野外,他常常可以发现物种新纪录。
这些神奇的发现,每每让余天一感到快乐兴奋。他说:“我先在植物志上看,再去现实生活中像猎人一样寻找。我想看到所有的种,就像是挖掘向往已久的宝藏。”
“目前,大部分人对野生植物的认识程度还停留在‘有没有用’这一阶段,不仅不懂得欣赏它们的美,了解它们的存在意义,甚至还有破坏行为。实际上,很多物种数量稀少、难得一见,一旦被破坏,往往就此消失。”
他举例说,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的植物园内,曾有一种铁线莲,耗费了专家们几十年的心血,可是却被市民一下挖走了。
多年来的“寻宝”经历,在带给余天一许多成就感的同时,也让他越来越焦虑。他开始探索自然环境及生物多样性保护,希望能为美丽丰富的大自然,多做一些事情。
“我每年都上灵山。第一年去的时候,一上去就能看到三四种马先蒿。最后一次去是在2013年夏天,几乎一株都看不到了。”
北京市内的109国道有几段沿永定河修建。当余天一前往附近村后的两条沟时,他发现靠近公路的一条沟完全被绿化改造,引入了大量园林植物。
“只能看到些黄菖蒲、凤眼莲一类的植物。当时很失望,因为它们已经在河岸四处蔓延、抢占地盘。这条沟可以说已经没救了,而且不远处因造公路把湿地填平截断了。”
余天一告诉《中国绿色时报》记者,对比来看,另一条没有人为干扰过的沟,生物多样性十分丰富,有许多难得一见的物种。
“人们常常把湿地当作未开垦、无人管的荒地,特别是未被列入自然保护区的,更是能够被轻松填平。许多野生物种因此遭到灭顶之灾。”
另一方面,“人们有时候会给湿地‘美容’,不考虑当地原生物种,而是配置常使用的园林物种。他们或许认为这能让湿地变美,实际却导致很多独特的野生植物绝迹,直至影响当地的生物多样性。”
2013年夏秋之交,余天一发现了学生保护科学大会(SCCS-Bei jing)中学生专场的活动通知。他认为这是十分难得的机会:不仅可以借此调查北京湿地的相关情况,还能与世界著名动物学家乔治·夏勒博士等保护专家进行交流、得到指导。
经过一番辛勤的调查研究,余天一在报告中提出,北京的湿地是北京珍贵的物种宝库,有丰富的生物多样性,并且湿地及周边有不少珍稀濒危物种KOKO体育。但在人类活动的影响下,大量的湿地物种分布减少甚至消失,湿地生物正在受到城市化带来的间接影响。他希望从实践中探索城郊开发对于生态环境的影响,并总结出解决方案。
最终,余天一凭借《探究城市化对北京湿地生物多样性的影响》这一课题,以及他在报告会现场的专业表现,获得了活动三等奖。北京大学保护生物学教授吕植对此评价说:“一个严肃的课题,一个严肃的小科学家。”
他是文科生KOKO体育,但在中国科学院生态学专家的“扫盲”下,余天一很快掌握了生物学研究方法,可谓“能武”。而他的“能文”,则体现在他对植物科学画的热爱和追求上。
植物科学画以植物作为科学描绘对象,严格反映植物科学内容,同时又与美学融为一体,有很强的艺术性KOKO体育,兼具科学与美的表达。
被植物科学画牢牢吸引住的余天一心动了KOKO体育。他从小学习美术,对植物分类学亦颇有研读,余天一认为,自己也可以试一试。
就这样画了一段时间。虽说“修行在个人”,但“师傅领进门”也同样不容忽视。偶然的机缘,余天一的执著和诚意打动了曾孝濂——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高级工程师、云南省著名画家。曾老师将余天一收为。
曾孝濂绘制的植物科学画科学性较强,线条简洁、自然精美。绘画手法柔软而富有变化。他曾先后为50余部科学著作绘制插图,总数在2000多幅。
“有了曾老师的点拨,我感觉自己受益良多、进步很大,也更加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加强的地方。”
余天一这样谈论他对植物科学画的理解。“科学绘画是自然与艺术的交融,理性与感性的碰撞,是最动人的科学,也是最严谨的绘画。”
“20世纪80年代,我国有200多人从事植物科学画绘制工作,而2000年后还在坚持的,大概在10人左右。”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高级工程师杨建昆向记者介绍说。
余天一懂得从事植物科学画绘制工作所要面对的安静孤独,但更高的志向也由此而起:“在《中国植物志》编撰时期,植物科学画是最为兴盛的,现在式微。但我想,这是因为人们对这一画种了解太少,以为接近它的门槛很高KOKO体育。其实,植物科学画不是只有绘制植物新种这一条路可走。它可以成为一种博物学的生活方式,当摒弃了太多繁杂的功利以后,就显得如此美好。”
余天一兴致勃勃地对记者表示,今后,他将继续对北京湿地进行考察,并利用微博、微信等新媒体进行科普宣传,使公众认识湿地之美,从而自觉珍爱湿地及其生物多样性。
“此外,现在的植物科学画本身也如同珍稀濒危物种。其实,绘制植物科学画是很好的爱好。我会尝试创新多种方式,与大家一起分享植物科学画的精彩。”
2014年,余天一考入了北京林业大学环境艺术设计专业。绘画是他从小的爱好,余天一认为,“科学的植物插画需严格按照植物学的特征来画,一张图需要传达尽可能多的信息。在没有照相机的时代,这样的绘画是为了记录一个物种,现在更多的是为了表达照片没有办法表达的细节,同时也是一种艺术。”偶然的机缘,余天一的诚意打动了曾孝濂——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教授级画师,植物科学画家。曾孝濂将余天一收为,从此,他在业余时间就会投入到植物科学绘画中。
2015年,余天一开始在《博物》杂志开设专栏,进行科普文章和科学绘画创作,并与人合作出版了《桃之夭夭——花影间的曼妙旅程》一书。此后几年,余天一多次为新物种及科普文章创作墨线图和彩色插图,图文先后在《人与生物圈》《中国国家地理》《知识就是力量》《中国绿色时报》《森林与人类》等报刊杂志上发表,并广受好评。2017年,余天一获得了第19届国际植物学大会植物艺术画展银奖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